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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生活兩年多,接觸在日印度文化也快兩年,沒去過印度的我,自從認識印度人 K 以後,漸漸了解印度真實的樣貌,與印度人在日生活的方法。

跨越大半個文化圈,來到日本生活的印度人
圖為在東京電車內的K,當時已在日近一年。照片提供/CHI

K,一個印度西部出生、孟買長大的26歲男子,來日前的人生,與電影《三個傻瓜》並無二致,他努力讀書,考上並畢業於印度排名數一數二的孟買理工學院,大學時期醉心於各種工程、機器人競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理工男」。在畢業前夕,K 透過來自各國企業的校園徵才,進入了總部位於東京的貴金屬公司,繼續他的理工人生,目前已經在日兩年多。

跨越大半個文化圈,來到日本生活的印度人
校友會組織的排燈節(Diwali)活動。照片提供/CHI

大部分的印度人會來到日本工作,幾乎都是學校畢業前在校內的就業博覽會上先拿到工作,再來日就職。因此到日本後,自然就有校友會這類組織,帶領這些社會新鮮人認識其他印度人、互相幫助等等。K 成為校友會一員後,也時常舉辦灑紅節(Holi)或是排燈節(Diwali)等等重要節日,讓在日印度人不孤單,能夠時常相聚。

說到日本,大家腦子裡第一個蹦出的拉麵、烤牛肉、壽司、禮節、乾淨、安靜、日文等等;與印度的街道牛朋友們、車陣、路邊攤、咖哩,可說是天差地遠。要轉換這樣的食衣住行育樂,無論是印度到日本,或是日本到印度,都是全新的感受,而且是要把自己打掉重練的那種等級。

在無「素食」概念的日本生存,與在日所謂的「印度餐廳」

關於印度教,有著我們所熟知的「種姓制度」,雖然到現今已些許式微,但依然影響著他們的生活,諸如職種、考試、地位、婚姻等等。於飲食方面,卻無關乎階級高低,有些階級可吃葷、有些可以蛋奶素、有些要全素,有些則要全素加上非往地下長的食物(如:蘿蔔、馬鈴薯、洋蔥等等),而這些規定是以「階級中的次階級」甚至「次階級中的次次階級」來分,因此有些人雖然屬於同一大層階級,卻有不一樣的飲食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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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是誰吃素?誰吃肉?

本身也是印度教的 K 屬於第二階級的剎帝利,祖先為士兵,戰鬥需要體力,因此能吃葷食(除牛肉外),K 在日本尚且能生存;但對於其他印度人來說,「吃」這件事在他們日常生活中,成了不可能的任務。每次找餐廳都找到放棄,直接去印度餐廳。而每當與 K 的印度朋友們出遊時,首要條件便是確認有沒有素食選項;篩選完後,大概剩一間,進去後還需花上一番功夫確認那道「素食料理」是「素食」。雖然經過再三確認,還是會在端上桌的料理內,看到為了增添色彩而放上的魚板;而如果當中有吃「全素且非往地下長的食材」的朋友時,就更不用找餐廳,也不用期待日本人理解這種概念了,我們會直接去印度餐廳——雖然這些來自印度的朋友是特地來日本旅遊的。

跨越大半個文化圈,來到日本生活的印度人
在日本印度餐廳常見的食物:烤餅、咖哩,從高級餐廳到一般餐廳,提供的料理都差不多,造成價位差別的原因僅為餐廳所在地與裝潢所致。照片提供/CHI

在日本的印度餐廳中,為了生存,幾乎都是以日本人為目標客群。K 與朋友們討論過日本人喜歡去印度餐廳的原因,總結出了一個理論:日本人愛咖哩。每個日本人家中都有一道「媽媽味道」的咖哩,這種概念就像在臺灣,家家戶戶都有一道屬於媽媽的「番茄炒蛋」。而據 K 不止一位的日本同事說,他們在感到非常飢餓的時候,滿腦子只有咖哩。雖然日式咖哩與印式咖哩是兩回事,但為了吸引日本客,印度餐廳將咖哩調整成符合日本人的味蕾。對這些日本客來說,既有另一種咖哩可以選擇,又可以跟自己腦海中充滿的「我要吃咖哩我要吃咖哩我要吃咖哩」相符合,因此印度咖哩能夠受日本客人喜愛。

寫到這邊打岔分享個趣事,K 與日本同事聊咖哩時,K 說著我們熟悉的「Curry」英文發音,日本同事卻糾正他:「不對不對,你應該要說『カレー(音似「咖勒」)』」,他與日本同事的「你的咖哩不是我的咖哩」戰爭就此點燃!

至於印度餐廳,無論價位如何,提供的餐點都差不多:烤餅(Naan)、印度香料窯烤雞(Tandoori Chicken)、貴族世家風格的沙拉,和波菜泥、奶油雞肉或羊肉咖哩,且餐廳內部一定會裝飾著印度國旗,這就是在日本的「印度餐廳」。

只要在外地,印度、巴基斯坦都是好朋友啦!

疫情期間,看過社群分享一篇文章,印度人指著東方臉孔叫道「Corona Virus」,此時,東方臉孔回道「Pakistani」的事蹟。與 K 分享後,他大笑,但也補充道,在印度確實是這麼回事;但到了日本,大家都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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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比病毒還多變:新冠肺炎疫情下,我在印度遇到的歧視

在日本居住的印度人口僅為三萬多人,是日本人口的萬分之二,在這個一萬人之中僅會遇到兩個印度人的國家,不只印度人碰到印度人會很感動,遇到來自同「區域」的人也算是四海之內皆朋友。某種程度上,巴基斯坦人可能也就不那麼世仇了吧!反正對於日本人來說,大家都是「Gaijin(外人)」,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阿不是,是大家都是同鄉人,文化背景差異也不大,能夠互相幫助反而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當印度遇上日本

跨越大半個文化圈,來到日本生活的印度人
K 在東京車站前的西裝背影。照片提供/CHI

當在異鄉生活久了,身為「外人」、身為「少數族群」,為了生存,就會漸漸知道並遵守當地人的遊戲規則。日本的職場文化的獨特性,我想大家應該都耳聞過,比如:無論春夏秋冬,去公司一定要黑白的「西裝」,襯衫必須、也只能是「白色」,嘗試過淺粉色、淺藍色去上班的 K,經過日本文化洗禮後,沒有第二次;再比如說:與日本人約時間見面的「準時」不是「準時抵達」,而是「提早至少十五分鐘抵達、先在附近咖啡店好整以暇,再於十分鐘前到見面地點」。

對這些在日印度人來說,他們雖能夠遵守日本人的職場淺規則、閱讀空氣,但如果是與印度人的聚會就先遲到半小時再說,他們可以與日本人從外太空聊到行天宮,有時也能假裝破日文,轉為只說英文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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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你聽不懂的是時間

光談論一位印度人以及觀察他的生活周遭、他的朋友,無法概括全印度人在日生活的樣貌,本文僅以我看見的 K 與他的朋友們為例。在如此不同的環境下能夠生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就像臺灣人若要在其他國家生活,也不會奢望可以隨時有7-11、有珍奶、有雞排。K 及他的朋友的例子只是一群二十來歲的印度年輕人在日本生活的例子,我認識的他們,是想要成為「國際化人才」的拼命青年,寧願年輕時在這種文差異大的地方走跳、挑戰,也不想要老了之後,不敢去這去那。也許,我們也是如此吧,想要在年輕時多嘗試、多走走,就為了不再老是說:「我曾經、我想要但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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